合格的汽車合格的汽油，灰霾還是怪尾氣，難道是踩油門的姿勢不對？頻繁、持續的灰霾，造就了一批讓人笑到心塞的段子。調侃的同時，人們更渴望借助現代科技手段消除污染、抵御灰霾、保護自己。

然而常常發生的情況是，技術雖好，利用起來卻總有各種各樣的不順利，人為因素還是技術瓶頸又或是使用條件受限？許多綠色技術用不起來，根本還是在于成本和決心？當人們被厚達八九百米的灰霾籠罩著，這樣的疑問總會不斷浮現出來。

灰霾下，如何讓各種綠色技術盡快用起來，從而更好地捍衛我們的健康？

成本與決心

汽車尾氣與灰霾的關系始終是一個焦點。油品質量升級主要是指降低汽柴油中的含硫量，但“車油不同步”才是困擾我國尾氣防治的重要因素。

中國石油大學油氣產業發展研究中心主任董秀成向《中國科學報》記者介紹，“車油不同步”的問題主要牽涉油品標準及汽車污染物排放標準，這兩套標準在實際使用中也存在脫節：有的達標了車沒達標油，有的達標了油沒達標車。

事實上，如果車廠造假或采用曲線技術取得環保標準，依然難以杜絕尾氣污染排放情況的發生。

好消息是，今年1月1日起，我國合格的車、合格油都會更環保：所有制造、進口、銷售和注冊登記的輕型汽油車、重型柴油車（客車和公交、環衛、郵政用途），須符合國五排放標準要求。同日起，全國全面供應符合國五標準的車用汽油、柴油。

國五油實施后，無疑將大幅減少車輛污染物的排放量。記者粗略估算，油品升級后，一輛油箱容量為50升的小型車，加滿一箱油將增加不超過十元的成本。

事實上，汽柴油的國五標準在2019年就已發布，石油企業曾為自己爭取到了3年的過渡期以改造設備，即至2019年年末在全國范圍鋪開。之所以壓縮過渡期，與當前環保呼聲日益升高不無關系。據了解，汽柴油的國七標準目前已啟動研究。

油品升級對石油企業來說就意味著巨額的改造成本。而其他如脫硝、除塵等技術，在燃煤發電、鋼鐵、水泥等重工行業存在“擺花架子”的現象，部分企業偷排偷放、偷用高硫煤，同樣成為成本與決心相抗衡的尷尬現實。

最初一公里

在我國廣大農村地區，燒散煤、燒秸稈的傳統已有多年，很多人生活在這樣的灰霾天氣中卻不自知。據哈爾濱市的監測數據顯示，該市周邊農村秸稈焚燒成為全市PM2．5污染的三大貢獻源之一，占比達20%～30%。

秸稈利用和處理技術很多——還田、肥料化利用、飼料化利用、能源化利用等等，但都因種種門檻限制難以進入尋常百姓家。

例如，這些技術都解決不了“最初一公里”的問題——集中收運農田里分散的秸稈費時費力沒有經濟效益，農民往往圖方便一燒了之，屢禁不止。為了克服這一大瓶頸，許多秸稈直燃發電企業采取了提高秸稈收運價格的方式，卻導致經營入不敷出。

生物能源專家、中國投資協會能源發展研究中心常務副理事長莊會永告訴《中國科學報》記者，秸稈直燃發電行業整體還處于微利運行階段，國家每度0.75元的上網電價是支撐產業發展的主要力量，但國家可再生能源基金在面臨補貼不足的情況下，能否真正扶持起產業還有待考驗。

記者了解到，目前行業內真正盈利的企業并不多，企業如何尋找合適的技術路線，找到盈利平衡點進而實現可持續發展，仍是一大難題。

另外，目前生物質利用技術仍存在良莠不齊的情況，許多技術雖然理論上潛力很大，但沒有經過統一規劃和市場考驗，距離真正釋放出影響力尚待時日。據了解，在最新發布的國家生物質能發展“十三五”規劃中，生物液體燃料、生物燃氣以及熱電聯產成為支持方向。

莊會永指出，燃燒散煤也是霧霾天氣的一大元兇，就地取材、利用生物質供熱是替代農村部分散燒煤的最佳選擇。其中，生物質直燃、氣化熱電聯產項目可以解決百萬平米級別縣城、中小城鎮的集中供暖問題，潛力很大。

“自強”才能“不吸”

在大環境無法左右的情況下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重自己周圍小環境的改善：自強“不吸”的人們開始鉆研新風系統、空氣凈化器、電動口罩甚至地源熱泵這樣的專業技術。

例如，敏銳的地產商已經開發出所謂的科技住宅、綠色住宅。這些在售的科技住宅主要以地源熱泵系統、新風系統及除塵系統為主，從而實現恒溫恒濕恒氧、保證空氣質量的目的。

據了解，地源熱泵系統冬可供暖夏可制冷，根據冷/熱源不同可分為，土壤源熱泵系統、污水源熱泵系統、地表水源熱泵系統。其中，北京市目前主要采用的是土壤源熱泵系統。

因要鋪設管道，土壤源熱泵系統需求占地面積很大，因此對老舊小區來說改裝困難。記者從中科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副研究員孔彥龍處了解到，埋管時，除北京市已出臺標準，國內多還是根據經驗，按兩根管子間距為5米鋪設，而國外已經有一套規范的計算方法。此外，土壤源熱泵系統還存在一系列技術、使用及環境影響方面的問題有待解決。

對于新風系統、空氣凈化器等近年來興起的防霾設備，也引發越來越多人的關注。大家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相關知識，并把它們列入日常生活必需品的消費清單中。但是，不可否認的是，這些新技術、新裝備在緩解人們當下的“呼吸之疾”的同時，也存在種種不如人意的地方。

人們糾結的不僅在于管道安裝復雜、噪音大、維護麻煩、使用空間受限等問題，更在于這些空氣凈化設備在抵擋pm2.5效果上的參差不齊甚至效率低下。

對于使用更為普遍的防霾口罩，其凈化效率同樣受制于材料、與面部貼合程度、適用人群等因素，特別是針對老人和兒童的防霾技術產品，仍有待科研人員的努力和市場開發的快速跟進。

必須承認，灰霾之下，每個人都是受害者。讓更多更可靠的綠色技術用起來，既是個體健康的迫切需求，更是國家發展、社會進步的必然選擇。

聲音

環境問題從根本來說，還是法制不夠健全，違法成本太低導致屢禁不止，如果偷排亂倒能夠入刑，相信會有威懾力得多。——水利部門工作者丁浩

現在要減排，一些私人的小廠排放不達標都停產了。我們這樣的大廠雖然排放達標，但是這幾年效益不景氣，大多數是減產應對。國家一直提倡轉型升級，希望能早點落實到我們鋼鐵行業。——首鋼某鋼鐵公司工人任小峰

汽車尾氣，雖然也是霧霾根源之一，但是畢竟有政府的車檢合格標志——有點尷尬。

而對另一重要來源——重污染企業，是不是需要換種方法監管？以防流于形式。例如設置專門的中央督察小組，就像查貪污受賄，一定要保持投訴渠道的暢通、有效。——鄭州軌道交通有限公司運營分公司東大街中心站值班站長汪海曦

治霾是政府的長期作戰沒錯，但老百姓也必須加強自我防范意識，別太作。不戴口罩不是你身體夠好不用戴，而是你太無知。朋友圈那些曬著不給自己戴也不給孩子戴口罩的父母，真想穿越回來揍他們一頓。——旅加華人汪黃燦